主播赵日天重度依賴

超高校级的反派厨。

【五硝夏】骰子命名法

★五条悟—硝子—夏油杰。骰子命名法,贯彻一切随机性。

 

★受刺激后写的东西,随便进来看看,最好别太有指望。别屏了,审核我给您磕两个。

 

 

 


 

 

家入硝子今年十七岁,她不知道自己被咒术界找来干什么,除了解剖死人和为一群年纪轻轻的活死人治疗以外。嘛、反正大家都是会死的,治好了一次,下一次又会受伤,周而复始,然后躺上她的解剖台,再盖上一层冷冰冰的白布,安安静静地躺着,就像被剩下的残羹冷饭——一群混蛋,当这里是殡仪馆吗?这并不是是否微小谨慎、小心翼翼的问题,对于绝大部分咒术师而言,死亡是个早已签字的既定的霸王条款,不管途中怎么磨蹭,早晚都是要执行的。硝子同样不知该对此做何反应,难道她还必须瘫着脸,向他们大声喝彩:


「恭喜冲线,真是出类拔萃!作为咒术师,你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名呢!」……别开玩笑了,这种逊毙了的事情。

 

尽管死亡对大多数人来说如影随形,但距离硝子身边的两个人,却似乎是很远的。

 

有人从后边抱住她的肩膀,略显恶俗的姿势,硝子感受着耳廓一阵寡淡的热气,锁骨前轻轻搭着一只年轻的手腕。没什么装饰品,手背也洗得很干净。奇怪的男子青春。青春的本质就是寂寞之声……“这么说,硝子也是出于寂寞喽。”夏油指腹不断搓弄她额侧低垂的发丝,发出濒死的十七岁的声音。少女光滑的头发和十七岁,倒是个挺天才的点子,硝子漫无目的地想。他们转过头开始接吻,两唇相碰,她从夏油的吻里汲取到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火苗,这火烧得十分黯淡,甚至不能够点燃她的女士香烟。这羸弱的火,究竟有必要存在吗。即使那是爱之火。

 

他用那只洁净的青春之手拨开硝子唇边的碎发,紧接着赋予一个更深、更炽热的吻。交|叠的唇,硝子垂下双眼,扶住夏油的肩膀。交|叠的肉,咦,好恶心的说法,但这也是个不错的念头。暖烘烘的初夏的空气,将他们的肌肤多少都蒸得有些发红了,所以,这是初升的红日一样残酷的亲吻。完美的论证。硝子离开了男人的唇畔,面无表情道:“牙齿里有菜叶哦———啊,骗你的,是刚学的冷笑话。”


无视掉夏油那副“一点也不好笑”的嘴脸,她打了个哈欠,手指在兜里摸索起烟盒来。香烟软绵绵的触感犹如嘴唇的肌理,啪嗒一声,美丽的火就窜出头。这是与香烟接吻也未尝不可的证据;那么烟瘾患者,似乎和性|瘾患者没什么区别就是了……

 

“怪不得有人说青春最美好。”她说。

 

“……只有和香烟在一起时会发表这样的感悟呢,真挫败啊。”夏油叹气道。

 

你不会想和香烟比吧,幼稚鬼。硝子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,因为她已经给五条说过一次了,向两个男人单独说同一句话,光想想都让她掉一地鸡皮疙瘩,即便硝子不认为她和夏油算什么恋爱。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爱情未免太廉价了一点,五条也同理。正这么想着,五条用黑社会恐吓欠债人的力度冲进来,她上下打量一番,没有枪,也没有彪悍的「夜露死苦」纹身,真是太可惜了。


白发男人径直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,仰头瘫在一旁,向她露出白净的脖颈间象征着男子青春的喉结。这东西可比什么“夜露死苦”管用多了,硝子想起低俗的漫画里,女孩都喜欢挑衅似的咬男人的喉结,然后男主角就会将她摁在床头......

 

喉结和情之欲,肌肤和爱之欲,亲吻和表现欲,香烟和发泄欲。硝子深感自己的青春只有发泄欲。咬喉结是为了发泄,揉肌肉是为了发泄,亲吻也是为了发泄、抽烟就更不用说。只要把一肚子的愤懑都吐出去,人生就会一帆风顺……吗?五条欠兮兮地将脸凑过来索吻,她佯装不懂,面色如常地送给他一大块白茫茫的烟雾。吹出去的雾里边有一氧化碳,有尼古丁,有重金属元素,唯独没有吻的成分。五条发出受不住的声音后退两步,不停咳嗽起来:“硝子,你真的好过分啊!”


哈哈,过分和得寸进尺,这可是十七岁永恒的必备品。她把烟掐灭,丢到缸里。

 

硝子丝毫不觉得他们的感情多么深刻,所以她可以称自己还是厚颜无耻的第一春,没有初恋,更没有初体验。夏油在旁边耸肩嘲笑,五条就立刻跳起来,他们伸出两双与死亡毫不相干的平整的手,看得见青色的血管在蠕动,暂时还生长迅速的指甲闪烁着一层薄光,光洁的指骨,和解剖学的图纸完全不同。


毕竟外面还裹着皮肉呢。硝子看着两个弩张剑拔的家伙,有些后悔刚才过早掐灭了那支烟。总之,死亡的阴影距离他们是很远的,远得肉眼都望不到。而且,相比她和这二位清汤寡水的单调的感情,他们本身所具备的友情的粘性要更狡猾得多。

 

她不在意地砸吧着嘴唇。

 

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?他们有他们的青春男子式跋扈的情谊,硝子也有她自己的肉体与恋爱的革命。抛弃普通的社会,抛弃人际关系,抛弃青春的孤注一掷的革命。年轻是十七岁附带的筹码,硝子不会织毛衣,所以青春的针脚同样乱七八糟的。她和夏油杰有过一次深深纠缠的吻,和五条悟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漂亮的斗争,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烂俗爱情桥段,硝子的评价是不如坐下来好好抽一支烟。


她昨天出去吃了一碗咖喱,很贵,但几乎看不到肉;土豆鸡腿肉咖喱中没有鸡肉、酷暑下的白兰地忘记加冰块、解剖套件缺了圆头刀……青春本质上,就是诸如此类的东西。硝子从不感到失望。她和其他咒术师一样,都签下过那种隐形的霸王合同。

 

“硝子!看招———”是五条的声音。

 

夏油似乎出去了,被喊的硝子目不斜视,迎面撞上男人汹涌的浪涛般旺盛的吻。五条像一只通体雪白的玄凤鹦鹉,刚好嘴巴也是红央央的,鸟喙一样精巧,蜻蜓点水般停留在唇的表层,迟迟不肯深入。她一抬眸,五条雪色的睫毛就微微一颤,底下是蓝香橙酒般剔透的亮蓝色。


硝子不太喜欢和他接吻,口腔内都是少女似的甜味,连舌根都散发着奶油滑溜溜的触感。每天甜食当成饭吃,这家伙是什么六岁小孩吗?她紧紧闭着双眼,躲开了舌头上那股恐怖的幼稚园气息(其实是甜食),鼻尖却避无可避地撞在一起。你够了,五条。硝子推开他说道。

 

他又立马露出一副做作的悲伤模样,真叫人想翻白眼。五条形状秀美的鼻梁前架着一副墨镜,款式并不旧,甚至应该算流行款,硝子却总以为那是他的祖父辈流传下来的东西。这也是他身上唯一不沾染年轻气息的玩意。为什么戴墨镜?因为是六眼啊,而六眼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和青春搭边儿的东西。


少年时代所独有的光滑的苹果肌,长长的睫毛,起伏恰到好处的鼻山根,六眼就是因妒忌这些青春的产物而生的。胡说八道罢了,也许是近日天气酷热、惹人烦闷的缘故,硝子全身都遍布着灵活的遐想细胞。这一次,她默许了五条静悄悄的吻。

 

出去一趟的夏油回来时,屁股后边跟着一只摇头摆尾的猫。买一送一呀,五条乐颠颠地调侃。它应该是流浪猫,浑身脏极了,但半点也不怕人,躲在夏油矫健的小腿后面摇尾巴。他俩毫不犹豫地开始商量养猫的事情,硝子感到非常匪夷所思,这可是街边的流浪猫啊。


青春恐怖的激素促使他们做任何事都不假思索,这激素在某种层面上,简直是升汞般剧毒的存在……“喂,你说叫什么名字好,硝子?”他们将冠名的权利踢皮球似的交给她,她才不稀罕给猫取名,随口道:“行啊,叫五条或叫夏油,你们选一个吧。”两人顿时面面相觑。

 

“决定不了就掷骰子吧!”她说。

 

他们最后采取最公平的骰子命名法,一二三就叫“五条”,四五六就叫“夏油”。如果人生也可以用骰子决定该多好,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公平和残酷啊。随机的结果是,骰子稳稳地停在了「五」——“恭喜呀夏油。”五条幸灾乐祸。此后,他们有了一条名为夏油杰的猫。硝子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与“夏油猫”相关的信息,因为它甚至没能熬过这个夏天,就在树下的阴翳里孤独死去了。


明明都这么努力地求救了,却连秋天都看不见,真是够可怜的,不是吗?她目睹猫咪的尸体渐渐冷却下来,又因酷暑而再度变得炙热,这种被死亡命名的炙热无比烫手。

 

硝子看过太多人的尸体。


这只猫才陪伴了她两个月不到,她还没来得及感到悲伤。倒是另外两个人很难过,在高专掘坑把它埋了,放进坑中的时候,皮毛还在手上呈现出一片绝望的温热。尸体的微弱的火苗,就和夏油杰当初轻轻的吻一样,也不足以点燃一根香烟。但是,硝子现在明白了,哪怕是这样衰竭的爱之火,也拥有它诞生的理由……

 

骰子命名法遗憾地失败了。

 

 

 


 

她曾经说过,死亡的阴影距离他们的青春很远,甚至不存在于他们目之所及的地方。可问题就在于,骰子命名法并未失败,甚至可以说,太成功了一点。今年夏天的高温比去年更严酷,吃什么都感觉寡味,硝子整整四个月的快乐都是向烟酒借贷的,但借来的东西,总有一天是要归还。她和夏油是滚过床单的。别误会,是12+分级电影的那种滚床单,即两个人在床上翻滚、翻滚,然后继续翻滚,犹如锅里沸煮得烂熟的两块猪肉。直到滚得气喘吁吁后,大眼瞪小眼,身旁是一只正在播放电影的MP4,好像叫《干柴烈火》。海军蓝的MP4是去年一起买的。

 

与这部热烈的法国电影不同,他们最多亲一亲嘴巴,就已经是十分刺激的“干柴烈火”了。硝子想,她是一捆不合格的柴。良好的干柴一点就燃,哪怕是那只死猫茸毛上的爱火,就能将柴烧出半米高的火焰;而她是点不燃的,是那种淋了雨的湿柴火,胸前总映照着冷漠的光泽。

 

越来越多的死人,越来越多的活死人。她的人体解剖已经很熟练了,反转术式也愈发得心应手,灰原雄是她收到的第一具同伴的尸体。硝子是怎样的感受呢?大概就是亲手埋掉那只流浪猫的感受。同样发烫的头发,冰冷的肌肤被晒得干热,无非比猫更血淋淋了一些。她终于看到死亡的阴翳了。


哪怕是洁净的青春,死亡也一直都如影随形,曾经硝子看不见,只因为它在面对这些年轻鼎盛的少年时,相较中年人和老年人,会更加狡猾些许的缘故。

 

夏油紧紧抱住硝子的身躯,她感到自己身上的不是人,而是梦的流萤。男人似乎睡眠极差,双眼充斥着血丝,头发也乱糟糟得像个鸟窝,问:“可以吗……”没等硝子回应,他又如梦初醒般爬起来。她想给予的回复是,有病,大家都病了,一个二个的全是他妈的神经病。硝子官能性的思想中没有绝望的概念,就像完好的钟表不能倒着走,她乌烟瘴气的青春也做不到回头看。


假如现在问硝子有什么遗憾,她也只能说,去年初夏的那碗鸡肉咖喱里少了鸡肉。


“可以吗”这样的问题,比世上最烂俗的爱情电影还要畸形,却偏偏被夏油杰这种人问出来了。

 

“可以不可以,为什么不问骰子呢?”硝子说。

 

他们选择让五条掷骰子,他不明所以,随手一丢,扔出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数字……什么啊,这不是骰子灌铅,就必然是五条作弊吧。「五」是什么意思,夏油转头问道。五啊、这可是个相当讨厌的数字,硝子在房间里到处晃悠起来,最后倚靠着墙壁道:“意思当然是,可以——”

 

硝子揪住他的头发,他们在墙边深深亲吻。舌头是假的,嘴唇是假的,相撞的额头也是假的,她一边纠缠着夏油的肢体,一边想道。除了热烈而悲惨的男子青春以外,世上没有其他东西是真实的了,十七岁的青春过去了,就轮到十八岁的青春,仿佛网球比赛的计分板,进一球就翻一页,直至青春这个卑鄙的名字彻底死去为止。窗外边升起太阳了,硝子分神去看了一眼,是红日,血一般红彤彤的不详的太阳。青春就是不详的。他们继续聆听衣物摩|挲的沙沙声。

 

感谢骰子命名法,憎恨骰子命名法……还能怎么办,说到底,骰子也只是个骰子而已啊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FIN.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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